砂糖—Morden
[说明]
▷标题和内容没有关系，请当作一个没有意义的代号处理。
▷是旧坑。本应该刚入冬填完的拖到现在勉勉强强当作贺文了。
▷是强行的太芥。也请不要对内容有什么期待。
▷其实就是个爽文。废话很多很多平白无奇。
▷总字数大概两千多一点儿。
[正文]
东京已经不是过去的东京了。
——近代人在钢筋丛林中如此嗟叹。
一个晴朗的冬日早晨，我和老师在大街上，迎面遇见了两位极具现代风味的少女。
届时我正穿着刚做成的新衣，从披风到衬衣都挑了好多遍，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搭配，然而一旦面对真正的现代人时尚果然只有自愧不如。
女孩子大多钟爱打扮，这两位小姐尤甚。(不过，在我看来，说打扮自己是女人的天性未免有些偏见，男人穿得时尚靓丽也不是丢人事。不如坦坦荡荡地承认好了，装点自己是人的共性。)正值肌肤饱满，最适合打扮也最注重打扮的青春时期，这两位年轻姣好的少女仿佛是从时装杂志封面走出来的模特一般，抬头挺胸，踏着轻飘飘的步伐，这副姿态像是优雅的天鹅，好像她们的舞台不是人行道而是聚光灯下了。那一抹明黄色和粉红色衬着灰扑扑的街道，就像是画家故意在灰色的布景上抹了一道，更显得其他人灰头土脸。
我和老师停下脚步，充满敬意地目送这两位时尚的小姐离去。她们在走到我们面前时，也不自觉停住一会儿，粗略地审视了我们一眼。
恰好目光相接——这可以说是历史性的一幕了。一端是现代风尚，一端是旧时代风味，可以说是摄影师格外钟情的，特点鲜明的碰撞场面了。假如有人拍下这一幕肯定能引起轰动的。新旧时代对视一瞬便再度分道扬镳，两位模特小姐走过之后，我和老师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哎呀，这还是第一次见。"老师回头望着她们的背影说。
"因为是现代人啊。"我附和道。
“那么现在往哪里走好呢。”
老师慢腾腾地说。
“往哪里走呢……”
我愣愣地重复老师的话。
我这才想起来前方差不多是个岔道口。
两条路，通往差不多的地方，这样看来岔路完全没有必要。遗憾的是老师和我都不认识。老师想必是推想我经常出门，对交通很熟悉吧。然而实际上我也只是经常性跑到附近的酒吧里喝酒罢了，就算可能有几次来过这片地方，我也记不住路。这下就辜负了老师的期待。早知道就买一份地图册来好好研究了，今天就去。现在也晚了，没办法了，只有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只知道喝酒了。这样一点也不帅气，差劲极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有老老实实说。
“那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老师说。
我和老师的本来的目的，是一路往市中心走过去，真正见识一下被现代事物包围的感觉。不过现在似乎不怎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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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师是偶然碰见的，当时我正为了一篇写不出的稿子苦恼万分，破罐子破摔地打算就这样带上稿费去喝酒(这种情况下结局必然是被司书小姐以难看的方式抓回去)。然后我就在门口遇见了靠着栏杆抽烟的老师。老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提出了散步的邀请。
“诶，您打算散步吗……啊，不是的……好的，我当然愿意陪着您了！请让我同去吧！”
我一到老师面前，舌头就容易发抖，以至于经常说出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来。更重要的原因是，不久之前我给图书馆闹出一些麻烦事来，似乎也让老师不太高兴。哪还管得着什么喝酒不喝酒。我走在老师后面，暗暗决定好了，不管老师说什么，都要认认真真道歉。
——结果自然不是这样。
老师转过身来。
“太宰君，到市中心去过吗？”
老师一面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高楼丛集的方向，神情仿佛是给我看一朵路边的月见草，语调也出乎意料地轻松。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图书馆能走那么远的恐怕只有两位炼金术师。虽说司书小姐从来不限制出行，但是不能坐电车的话，就算能走过去也会迷路。
“这么说您是打算去取材……”
老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用轻松的语气说：“我打算就这样朝着那里走几步好了。”
“那就这样走吧。”
于是我们一路向铁塔的方向走去。没有走过多远，迎面碰见了那两位时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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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代的少女可真风光啊。”
老师轻笑着评论。
但我感觉老师并不喜欢那种张扬的装束。
现代人和近代人。这是图书馆常用的字眼。在现代与近代的鸿沟之前，什么城里人和乡下人，大正人昭和人的差距都不足为道了，都成为没什么差别的老古董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
"毕竟日本已经不是过去的日本了。"
话说出口，我有些后悔。这种话通常是某个为国家奋斗了一生，结果无情被时代甩在身后的老人，面对着车水马龙的景象怅然叹息起来，于是就说出了这句话。什么啊那个，听起来跟老头子一样。
我现在差不多有四十岁了。四十岁的人却长着一张二十岁的脸——啊，是个妖怪。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老师的脸色，好在老师并未在意我那种装腔作势的发言，正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一块广告牌。
广告牌。油漆的鲜亮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似乎是某个饮料的广告，女孩子的脸上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和橘子汁的颜色一样灿烂。这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哦，是啊。”我听到老师慢悠悠地说道，老师没有看我，像是对远方自言自语。
老师的声音就像从指间烟草里飘出的一缕白气，很快消散了。等到想象中的那一缕气息完完全全蒸发消失，老师转过头，耳边的挂坠随着摆动起来，一闪一闪。我突然记起似乎某一本杂志提到过单只耳坠也是一种时尚潮流。但是，老师的耳坠和那些年轻人完全不一样。取下来一看，明明是普通的饰品，好像是狐仙的烟雾。
两个旧时代的幽灵共用了一只打火机，间断地聊起图书馆的现代设备和最近的新闻。然后像是无形间达成了共识般地，一齐转向，慢吞吞地沿着原路回图书馆去。
[闲话]
◁一直很想看看旧时代的老师们对于新时代是如何感想于是试着写写。反正我失败作不多这一篇。砂糖本来是因为想到草坪上的雪就定下了题目，不过既然并没有提到雪，也懒得强行点题，十分遗憾。
◁也许以后有红糖话梅糖冰糖牛轧糖金平糖彩虹糖软糖牛奶糖水果糖棒棒糖麦芽糖葡萄糖果糖乳糖脱氧核糖……真的是也许。
◁感谢您的阅读。新年快乐。
